第45章 戀愛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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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開到小區，穆棉麻利地解開安全帶跳下車，關門之前低下頭對一直看著他的紀修澤說：“我回家了，再見。”
紀修澤一直目送她消失在樓道裏，然後才無奈地笑著搖搖頭，繼而開車回家。
穆棉回到家後，靠在門板上平覆自己狂跳的心。
做晚飯的時候，她遇到了困難，她的手已經開始酸疼了，十分無力，切個菜都費勁。
折騰了許久，終於還是做好了。
正好這時，紀修澤發了消息過來：吃完飯了麽？拿筷子有問題麽？
穆棉把手機放在一邊，暫時不回。
不知道是因為他提醒了還是真的反應太強烈的，她拿筷子的手一直在抖。最後她只好放棄筷子，用勺子，同時發一條短息給紀修澤：已經換了勺子。
不一會兒，紀修澤直接打了電話過來。
穆棉剛平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，她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，還沒完全接受身份的轉變。
她還不懂應該怎麽樣跟他相處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接起電話，“餵。”
“手真的那麽疼？”
“不疼，就是可能提前得了帕金森。”
紀修澤：“……”
那邊沒有聲音，穆棉也咬著嘴唇不說話，她的玩笑開得太冷了嗎？
“那我是不是應該照顧病人？”他問得一本正經。
“你怎麽照顧？”穆棉順著問道。
紀修澤仿佛思考了片刻，說：“最基本的，吃飯問題我要負責。”
“哦，你要怎麽負責？”穆棉說完就捏著自己的臉，不讓自己笑得太誇張。
“明天我接你過來吃飯。”
剛剛交往就登堂入室，這個，好嗎？穆棉在糾結。
不用穆棉表態，紀修澤剛才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，他說了句“明天見”就掛了電話。
反正又不是沒去過，怕什麽。穆棉只好這樣安慰自己。
之後鄒丹丹打了電話過來，詢問今天跟周昊“約會”的經過。
穆棉隱去周昊表白以及紀修澤來接她的事情不說，其它都說了。鄒丹丹頗為遺憾，這跟她所設想的出入太大。
“他就沒跟你表白或者暗示？”
好在鄒丹丹問完之後就有人叫她，穆棉不用回答，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她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，不知道要怎麽公開，還有，或許紀修澤不想公開呢。
穆棉以為自己今晚會睡不著，然而事實上，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沈沈睡去，身體太累了。
這一覺睡得很長，她的生物鐘失靈了。
她是在一陣來電鈴聲中醒來的，一睜眼，天光已經大亮。
“起床了麽？”紀修澤在電話裏問。
穆棉忍住打哈欠的*，下床，站起，說：“已經起了。”
“我熬了雞絲粥，你要不要過來吃？”
穆棉訝然，難道他昨晚說的吃飯，是早上？
“好。”
“我這兒還有事情沒處理，你能自己過來嗎？”
“能！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穆棉趕緊洗漱，換衣服的時候，她難得地發愁了。
所謂女為悅己者容，原本覺得自己的外貌以及穿著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她，現在不懂得到底該穿哪一件了。
最後她打電話給鄒丹丹，也不管她是不是沒睡醒。
“丹丹，你說我穿那條白色中袖的亞麻裙子好看，還是那條鵝黃短款連衣裙好看？”
鄒丹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，“小棉，你一大早打電話，就是要問這個？”
“嗯。”
認識穆棉那麽多年以來，鄒丹丹第一次有了交友不慎的想法。“小棉，你穿什麽都好看。”
穆棉也第一次有了朋友靠不住的想法。
“丹丹，你好好睡覺吧。早安。”
最後她選擇了白色裙子，因為這跟平時的裝扮差別不大，安全。
半小時之後，她敲開了紀修澤的家門。
“早！”穆棉微笑著對穿著休閑服的帥氣的紀修澤說。
“早。”紀修澤也笑笑。
穆棉趕緊收回目光，她怕自己的表情太花癡。
以後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他了嗎？應該是……現在就可以了吧。
“進來吧。”紀修澤彎身從鞋櫃裏拿出小熊妥協給她換。
再次穿上這雙拖鞋，穆棉的心情有些覆雜。
第一次穿的時候，她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一天。那時，她以為這雙拖鞋相當於一次性的。
紀修澤已經走入廚房，穆棉換好了鞋子之後也跟著進去。
“好香。”
紀修澤盛了兩碗放在托盤上，然後又放上一籃烤好的面包。
碗不大，穆棉吃了兩碗，紀修澤比他先吃完，不過仍舊坐在餐桌邊上，看報紙。
穆棉起身收碗，紀修澤放下報紙，說：“放著，我來。”
“你做飯我洗碗天經地義啊。”
紀修澤頓了一下，笑了，點頭。
呃……穆棉臉紅了，這話說得怎麽像“我織布來你耕田”。
她逃也是得去廚房洗碗。
聽著廚房了發出的細微的瓷器碰撞聲，紀修澤想，改天買個洗碗機好了，記得紀曉亦曾經跟他說過女孩子的手用來洗碗是最大的摧殘。
穆棉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，紀修澤已經坐在沙發上，電視開著。
“過來。”他回頭對穆棉說。
穆棉在他旁邊坐下，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。
“今天你有什麽計劃麽？”紀修澤問。
穆棉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“那麽等下陪我去超市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“啊？”穆棉不解地看他，當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，她臉上一熱，說：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那你坐那麽遠做什麽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穆棉用行動證明自己不怕他，她挪過去，兩人的距離只剩一個拳頭。
誰吃誰還不一定呢。
好吧，穆棉是有賊心沒賊膽的。
於是，早餐後的時間，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，看新聞。
“手很疼？”
穆棉潛意識地把手放在小手臂上捏了捏，緩解肌肉酸痛。怎麽可能不疼，剛才吃粥，她都是忍著酸痛的。
“還好。”反正這段時間以來身體經常處於酸痛狀態，她都已經習慣了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紀修澤說。
穆棉沒有動作，紀修澤伸手過來，握住她的手腕，往他那邊拉直。“我幫你按摩。”
他的手指修長，潔凈有力。只不過……
“疼……”嗚嗚嗚，有些地方，就連碰一下都會疼，更不用說捏了。
紀修澤動作放柔了些。
差不多的時候，穆棉問：“以後會不會有肌肉啊？”
“肉都沒有多少，哪裏來的肌肉。”胳膊太細了，真正是一點肌肉都沒有。
“太瘦了，以後多吃點。”紀修澤有意見。
他覺得無奈，以前管妹妹，不讓她多吃，擔心她再次變胖。現在呢，在女朋友這裏反過來了。
穆棉不服氣，說：“你不也瘦。”其實紀修澤也不算很瘦，就是比不胖不瘦那種稍微瘦了一點。最主要是因為他長得白白凈凈的，人又高，看著有氣質，然後就顯得瘦了。
紀修澤笑著反問：“我瘦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她模棱兩可。
紀修澤突然有種想要脫衣服給她看腹肌的沖動。
算了，以後有機會。
“去超市吧。”紀修澤拉著穆棉起身。
開車到超市，差點兒找不到地方停車。
下車看到人群密集的商場，穆棉心想，周末逛超市還真不是明智的選擇。
“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去。”紀修澤也不喜歡人多。
昨天他的計劃是上午求超市回來順路去接穆棉，但是早上起來，他就想熬粥給她吃。
跟她逛超市，也是情勢發展的結果。
超市在二樓，要乘手扶電梯上去。
坐電梯的人不少，有些人心急，看到前邊有空餘的位置，便要走上去。
穆棉和紀修澤歌這一個階梯，一左一右。後邊的人擠上來的時候，不可避免的要碰到胳膊。
大概是因為穆棉比較瘦小的緣故，大家都往她那邊擠。
紀修澤臉色不虞，他伸手牽起穆棉的手，移到她那邊，站在她的左後方。
這下，沒人能撞到她了。
被人護著的感覺，讓穆棉心裏感覺暖融融的。
很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覺了。
紀修澤推著購物車，穆棉跟在旁邊，看著他十分果斷的拿東西。
想起自己時常拿著幾樣東西糾結，頓時自慚形穢。
沒有選擇困難癥的男人，真是帥帥噠。
紀修澤在買魚，穆棉說：“我去買點兒水果。”
“去吧。”
紀修澤買完魚之後推著購物車往穆棉這兒走來，還未走到，突然有一個女孩攔住他的去路。
穆棉雖然在挑選水果，但是註意力一直都在紀修澤那兒。這樣的狀況，令她停住動作，轉頭看著他們。
紀修澤皺眉，說：“請讓一讓。”
那個女孩紮著高高的馬尾，身形高挑，她的頭微微揚著。
穆棉站在她身後，看不到她的臉。
只聽見她說：“男神，我叫周妮，我關註你很久了，我喜歡你。”
大庭廣眾之下的表白，引起周圍人們的圍觀，大家都在竊竊私語。
女孩表白完了，大家都將視線放在紀修澤身上，等著看他的回應。
紀修澤的目光越過女孩，投射到穆棉臉上。
此時的穆棉，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，她也很想知道紀修澤會有什麽反應。
啊，她也知道自己太不厚道了，可是誰叫紀修澤那麽吸引人呢。
沒得到紀修澤的回應，女孩又說：“男神，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？”
“不能。”剛才紀修澤是不想回應，現在這個答案太容易說出。
女孩毫不氣餒，繼續道：“那麽唯美先從了解開始吧，我們先做朋友，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紀修澤冷聲道。
穆棉嘆氣，說話那麽簡潔做什麽，說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不行嗎？
女孩還是不罷休的樣子。
紀修澤只在回答她的時候才看她，其餘的時候，目光都在她的身後，現在也一樣。
女孩順著她的視線回頭。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，紀修澤對穆棉說：“穆棉，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穆棉拿起剛剛挑選的三袋水果，從女孩身邊經過，走到紀修澤面前。
紀修澤從她手中拿過水果，說：“我拿去稱。”
“好。”穆棉很乖順，現在還有很多人看著他們。
女孩臉上的自信有些崩壞，但還是強撐著。“她是誰？”
這語氣……作為正牌女友的穆棉聽著有點而不舒服了。
旁邊的大媽們都是眼光如炬的，從紀修澤和穆棉的眼神交流就看得出他們是情侶了。因此有不少人說：“姑娘，那是人家的女朋友，你怎麽沒了解清楚就表白。”
女孩還是不接受，跟上去對紀修澤說：“我不相信，你以前都是獨來獨往的，怎麽可能突然就有了女朋友。”
稱重的大姐忍不住笑道：“姑娘啊，你還真是執著。”就算那個不是他女朋友，他的態度也表明了他對她沒意思啊，這姑娘怎麽就不懂得知難而退呢。
紀修澤轉頭看穆棉，穆棉再次被站在女孩的身後，她看起來有點郁悶，昨天親過的小嘴巴抿著。愛笑的她，此時也不笑了。
“哦，昨天才追到的。”紀修澤難得解釋一句。
昨天……才……女孩的腦子裏一直在循環著這三個字。
所以她來晚了一天嗎？
還有，他說是他追的。
女孩轉身看向身後嬌小的人，眼中盡是不甘。
穆棉回視著她，面容平靜。
剛剛的小郁悶，因為紀修澤的那句話，全都煙消雲散了。要不是女孩一臉不爽的樣子，她或許還會對她笑笑。
紀修澤拿著稱好的水果，走過去放在購物車裏，然後很自然地牽起穆棉的手，“走吧，回家做飯。”
他沒有再看那個女孩。
穆棉也沒看。
收銀區都排滿了長龍，因著陪在紀修澤身邊，穆棉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漫長。只是在前面只剩兩個人的時候，穆棉也眼神有點兒不知該往哪兒放。
為了轉移註意力，穆棉拿出手機，打開聊天工具。
她的好友不多，僅有的那些人都知道她的性格，因此一般不在網上找她，就算有事，也都直接打電話。
但是有一人例外，那就是紀曉亦，她總是特別熱情，很愛說話。有時候更像是在尋找一個傾述的平臺而已。她經常給穆棉發消息。
有一條是昨天發的：小棉，你跟你們班長進展怎麽樣了？我幫你分析過，我覺得吧，你的班長似乎還是很不錯的，跟你的性格也挺合適，就是吧，可能你們在一起的話會比較無聊，沒激情。穆棉我一直覺得你的愛情應該具有挑戰性一些，應該跟一個與你性格有點差別的人在一起才好……
“在看什麽？”紀修澤問道。
穆棉心虛，關掉聊天界面，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她看消息的時候已經笑了，因為她看到後面已經看得出來紀曉亦所指的人應該就是紀修澤了。
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已經跟紀修澤在一起，不知道她會怎麽樣？是驚嚇呢還是驚喜。
“穆棉，不要玩手機。”紀修澤語氣無波。
穆棉把手機收了起來，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，“是曉亦給我發的消息。”
“她又跟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了？”
穆棉不由得瞪了他一眼，“曉亦哪裏會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她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。”
紀修澤顯然不敢茍同的神情。
想到紀曉亦所說的，穆棉挑了挑眉，狡黠地道：“曉亦說我跟我那個同學不合適，原來你覺得這句話沒有道理啊。”
她後面一個字的音拖得有些長。
紀修澤：“小棉。”
“嗯？”
“把購物籃裏的東西拿出來。”
好吧，已經輪到他們了。可是，剛才的話題還沒說完。
買的東西有點多，穆棉空著手過意不去，想要分擔一些。
紀修澤說：“你負責好好走路，不讓我操心就行。”
就在這時，不遠處一個小孩在奔跑，她的父母在身後追著，嘴裏著急道：“乖乖，別跑，好好走路，別摔著，哎喲，真是不聽話啊。”
穆棉已經沒什麽話可說的了。
做飯的時候，在紀修澤還沒開口之前，穆棉就說了。“這次我一定要幫忙，不然下次我就不來了。”讓她自己呆著，等著紀修澤做好飯給她吃，她不想，她想跟他一起。
而且還可以看美男，何樂而不為。
只不過，才進去一會兒，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因為周昊的關系，穆棉對來電有些敏感。紀修澤也與她一樣，在電話響起來之時，他就看了過來。
兩人對視著，穆棉心虛了。
“我去接電話。”穆棉擦了擦手上的水，低著頭走出廚房。
拿起手機一看，她松了一口氣，是鄒丹丹打來的。
“丹丹。”穆棉喚道，盡管那邊的鄒丹丹已經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。
“小棉，你老實跟我說，你今早為什麽要問我那個問題？”
“哪個問題？”
“就是你問我你穿哪條裙子好看的問題。”早上迷迷糊糊中接電話，頭腦根本沒清醒，聽到的和說出的都是沒經過思考的，掛了電話之後她就又陷入睡眠。剛剛她睡醒，首先便想到這件事，然後一細想，就覺出不對勁來。
穆棉一向不會太介意美醜，就算偶爾會煩選擇困難癥，但是也不會像今天這樣，到了要尋求他人意見的地步。
這其中一定有端倪。
穆棉現在已經後悔當時六神無主打電話問她了，答案沒得到，還秘密不保。
“那個，就是問問啊，我今天犯了選擇困難癥。”穆棉辯解道。
“只是這樣嗎？”鄒丹丹追問，明顯不相信穆棉的話。
“就是這樣，那你以為還能怎樣？”
“你是不是跟班長有所發展，只是瞞著我。”鄒丹丹試探道，然後又說：“小棉，你可不要重色輕友，也不能欺騙我。”
“我沒有跟他發展。”
“穆棉，幫我從儲物櫃拿一卷廚房紙給我。”紀修澤在廚房裏對穆棉說。
距離有些遠，他的聲音自然不小。
穆棉趕緊捂住手機話筒，心跳加速，應了他一聲。
“小棉！那是誰？”鄒丹丹在電話那邊大聲質問。
穆棉覺得，現在不是接受審問的時候，因此快速地對電話那段的她說：“丹丹，我先忙了，你到晚上再給我打電話，再見。”
然後她果斷掛了電話。
鄒丹丹知道了，她的耳朵要遭殃。
拿了廚房紙給紀修澤，穆棉接著幫忙做飯。
“你朋友打的電話？”
“嗯。”
“改天請她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穆棉還沒回答，手機又響了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紀修澤說：“去接吧。”
穆棉很無奈，她就知道鄒丹丹不會善罷甘休。
“小棉，你必須跟我交待清楚，什麽廚房紙？你在誰家？那個聲音，是我以為的聲音嗎？”
穆棉說：“嗯，他說改天請你吃飯。”
“啊！”鄒丹丹很激動，“所以，你跟你家男神已經……在一起了？”
“嗯。”穆棉有些羞澀。
鄒丹丹在那邊平覆心情，然後說：“不用改天了，你讓他今天就請客吧。”
“今天？”會不會太急了。
“對，今天晚上，你們選好地方打電話告訴我。”鄒丹丹現在十分想看到他們兩人，奈何中午已經被預定了。
“那我問問他。”
有個急性子的朋友，有時候也很難辦啊。
回到廚房，穆棉弱弱地問：“我朋友說，想今晚一起吃飯。你有時間嗎？”
“有。”
穆棉有些愧疚，“我朋友比較，急性子。”
紀修澤笑了笑，“我知道，你們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，相處得倒也融洽。”
“我性子很慢嗎？”
紀修澤“委婉”地說：“跟烏龜比起來，不算慢。”
為什麽要跟烏龜比，她不跟烏龜比好嗎。
吃完午飯，穆棉雖然不想，但還是問了。“下午還去打網球嗎？”
紀修澤擡眼看她，“你想去。”
穆棉連忙搖頭，剛才吃飯的時候都夾掉了幾次菜，今天再去的話，她會連碗都拿不起來的。
紀修澤見她一臉擔憂，禁不住笑了，“今天不打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紀修澤可是很嚴厲的，從跟他跑了一周的步就領會到了。
“當然，女朋友不想打，那就不打。”
穆棉一時得意忘形，問：“那以後呢？”
“你以後都不想打了？”紀修澤直視著穆棉。
穆棉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，“我……想的。”
紀修澤欣慰地笑了。
“不過……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嚴厲？我都要懷疑你想訓練我去參加奧運會了。”好吧，她誇張了。
紀修澤很不給面子地說：“你放心，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雖然這個答案不怎麽樣，但是穆棉還是滿足了。反正到時候他太嚴厲，她就耍賴好了，他還能怎麽樣？咱現在不怕他。
“我要回去睡午覺了。”穆棉要走。
紀修澤看了她好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好。”
穆棉起身，拿起背包就往門口走。
紀修澤跟在她身後。
穆棉換好鞋子，手推開門的時候轉身道別，卻不想拿著門把的手被紀修澤抓住，然後他一用力，剛剛開啟一條縫的門再次被關上。
穆棉愕然擡頭，然後就看到紀修澤正低著頭專註地看著她。
因著剛才的動作，現在穆棉整個人就像是被紀修澤圈在身前。穆棉潛意識後退，只退了一步，後背就靠在了門上。
而紀修澤跟著她上前一步，手依舊握著她的。
穆棉的心跳又變得很快，仰頭看他的時間有點而長，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紀修澤就那樣看著她，深邃的眼睛好似看不到底似的，但是穆棉卻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“我……該回家了。”開口之後，穆棉才發現，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啞。
她的臉已經變得紅彤彤的，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。眼前是紀修澤的臉，看他的眼睛，她會心跳加速，看他的嘴巴，她會覺得羞赧……
“好。”紀修澤說完這個字，便彎下腰，低頭吻上她。
穆棉閉著眼睛與他親吻著，因為身高懸殊，她禁不住踮起腳尖。
紀修澤圈著她的腰，將她微微托起。
昨天的吻還是青澀的，今天似乎已經進步許多，每每穆棉回應一點點，紀修澤便放肆地攫取，直到穆棉覺得自己就要缺氧了，她用手推了推他。
紀修澤終於放開了，不過手上依舊抱著她。
穆棉現在有點腿軟，任由紀修澤抱著，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口上。
她聽到他的心臟也在快速地跳動，跟她的差不多。她突然就滿足了。
“以後記得可以用鼻子呼吸，小笨蛋。”紀修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，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穆棉：“你的心跳好快。”
“嗯，跟你一樣。”
穆棉笑了。
“我該回家了。”
“我送你……”
“不要！我自己回。”穆棉現在暫時不想看到紀修澤的臉，她怕自己忍不住自己撲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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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修澤一直目送她消失在樓道裏，然後才無奈地笑著搖搖頭，繼而開車回家。
穆棉回到家後，靠在門板上平覆自己狂跳的心。
做晚飯的時候，她遇到了困難，她的手已經開始酸疼了，十分無力，切個菜都費勁。
折騰了許久，終於還是做好了。
正好這時，紀修澤發了消息過來：吃完飯了麽？拿筷子有問題麽？
穆棉把手機放在一邊，暫時不回。
不知道是因為他提醒了還是真的反應太強烈的，她拿筷子的手一直在抖。最後她只好放棄筷子，用勺子，同時發一條短息給紀修澤：已經換了勺子。
不一會兒，紀修澤直接打了電話過來。
穆棉剛平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，她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，還沒完全接受身份的轉變。
她還不懂應該怎麽樣跟他相處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接起電話，“餵。”
“手真的那麽疼？”
“不疼，就是可能提前得了帕金森。”
紀修澤：“……”
那邊沒有聲音，穆棉也咬著嘴唇不說話，她的玩笑開得太冷了嗎？
“那我是不是應該照顧病人？”他問得一本正經。
“你怎麽照顧？”穆棉順著問道。
紀修澤仿佛思考了片刻，說：“最基本的，吃飯問題我要負責。”
“哦，你要怎麽負責？”穆棉說完就捏著自己的臉，不讓自己笑得太誇張。
“明天我接你過來吃飯。”
剛剛交往就登堂入室，這個，好嗎？穆棉在糾結。
不用穆棉表態，紀修澤剛才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，他說了句“明天見”就掛了電話。
反正又不是沒去過，怕什麽。穆棉只好這樣安慰自己。
之後鄒丹丹打了電話過來，詢問今天跟周昊“約會”的經過。
穆棉隱去周昊表白以及紀修澤來接她的事情不說，其它都說了。鄒丹丹頗為遺憾，這跟她所設想的出入太大。
“他就沒跟你表白或者暗示？”
好在鄒丹丹問完之後就有人叫她，穆棉不用回答，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她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，不知道要怎麽公開，還有，或許紀修澤不想公開呢。
穆棉以為自己今晚會睡不著，然而事實上，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沈沈睡去，身體太累了。
這一覺睡得很長，她的生物鐘失靈了。
她是在一陣來電鈴聲中醒來的，一睜眼，天光已經大亮。
“起床了麽？”紀修澤在電話裏問。
穆棉忍住打哈欠的*，下床，站起，說：“已經起了。”
“我熬了雞絲粥，你要不要過來吃？”
穆棉訝然，難道他昨晚說的吃飯，是早上？
“好。”
“我這兒還有事情沒處理，你能自己過來嗎？”
“能！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穆棉趕緊洗漱，換衣服的時候，她難得地發愁了。
所謂女為悅己者容，原本覺得自己的外貌以及穿著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她，現在不懂得到底該穿哪一件了。
最後她打電話給鄒丹丹，也不管她是不是沒睡醒。
“丹丹，你說我穿那條白色中袖的亞麻裙子好看，還是那條鵝黃短款連衣裙好看？”
鄒丹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，“小棉，你一大早打電話，就是要問這個？”
“嗯。”
認識穆棉那麽多年以來，鄒丹丹第一次有了交友不慎的想法。“小棉，你穿什麽都好看。”
穆棉也第一次有了朋友靠不住的想法。
“丹丹，你好好睡覺吧。早安。”
最後她選擇了白色裙子，因為這跟平時的裝扮差別不大，安全。
半小時之後，她敲開了紀修澤的家門。
“早！”穆棉微笑著對穿著休閑服的帥氣的紀修澤說。
“早。”紀修澤也笑笑。
穆棉趕緊收回目光，她怕自己的表情太花癡。
以後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他了嗎？應該是……現在就可以了吧。
“進來吧。”紀修澤彎身從鞋櫃裏拿出小熊妥協給她換。
再次穿上這雙拖鞋，穆棉的心情有些覆雜。
第一次穿的時候，她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一天。那時，她以為這雙拖鞋相當於一次性的。
紀修澤已經走入廚房，穆棉換好了鞋子之後也跟著進去。
“好香。”
紀修澤盛了兩碗放在托盤上，然後又放上一籃烤好的面包。
碗不大，穆棉吃了兩碗，紀修澤比他先吃完，不過仍舊坐在餐桌邊上，看報紙。
穆棉起身收碗，紀修澤放下報紙，說：“放著，我來。”
“你做飯我洗碗天經地義啊。”
紀修澤頓了一下，笑了，點頭。
呃……穆棉臉紅了，這話說得怎麽像“我織布來你耕田”。
她逃也是得去廚房洗碗。
聽著廚房了發出的細微的瓷器碰撞聲，紀修澤想，改天買個洗碗機好了，記得紀曉亦曾經跟他說過女孩子的手用來洗碗是最大的摧殘。
穆棉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，紀修澤已經坐在沙發上，電視開著。
“過來。”他回頭對穆棉說。
穆棉在他旁邊坐下，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。
“今天你有什麽計劃麽？”紀修澤問。
穆棉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“那麽等下陪我去超市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“啊？”穆棉不解地看他，當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，她臉上一熱，說：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那你坐那麽遠做什麽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穆棉用行動證明自己不怕他，她挪過去，兩人的距離只剩一個拳頭。
誰吃誰還不一定呢。
好吧，穆棉是有賊心沒賊膽的。
於是，早餐後的時間，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，看新聞。
“手很疼？”
穆棉潛意識地把手放在小手臂上捏了捏，緩解肌肉酸痛。怎麽可能不疼，剛才吃粥，她都是忍著酸痛的。
“還好。”反正這段時間以來身體經常處於酸痛狀態，她都已經習慣了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紀修澤說。
穆棉沒有動作，紀修澤伸手過來，握住她的手腕，往他那邊拉直。“我幫你按摩。”
他的手指修長，潔凈有力。只不過……
“疼……”嗚嗚嗚，有些地方，就連碰一下都會疼，更不用說捏了。
紀修澤動作放柔了些。
差不多的時候，穆棉問：“以後會不會有肌肉啊？”
“肉都沒有多少，哪裏來的肌肉。”胳膊太細了，真正是一點肌肉都沒有。
“太瘦了，以後多吃點。”紀修澤有意見。
他覺得無奈，以前管妹妹，不讓她多吃，擔心她再次變胖。現在呢，在女朋友這裏反過來了。
穆棉不服氣，說：“你不也瘦。”其實紀修澤也不算很瘦，就是比不胖不瘦那種稍微瘦了一點。最主要是因為他長得白白凈凈的，人又高，看著有氣質，然後就顯得瘦了。
紀修澤笑著反問：“我瘦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她模棱兩可。
紀修澤突然有種想要脫衣服給她看腹肌的沖動。
算了，以後有機會。
“去超市吧。”紀修澤拉著穆棉起身。
開車到超市，差點兒找不到地方停車。
下車看到人群密集的商場，穆棉心想，周末逛超市還真不是明智的選擇。
“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去。”紀修澤也不喜歡人多。
昨天他的計劃是上午求超市回來順路去接穆棉，但是早上起來，他就想熬粥給她吃。
跟她逛超市，也是情勢發展的結果。
超市在二樓，要乘手扶電梯上去。
坐電梯的人不少，有些人心急，看到前邊有空餘的位置，便要走上去。
穆棉和紀修澤歌這一個階梯，一左一右。後邊的人擠上來的時候，不可避免的要碰到胳膊。
大概是因為穆棉比較瘦小的緣故，大家都往她那邊擠。
紀修澤臉色不虞，他伸手牽起穆棉的手，移到她那邊，站在她的左後方。
這下，沒人能撞到她了。
被人護著的感覺，讓穆棉心裏感覺暖融融的。
很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覺了。
紀修澤推著購物車，穆棉跟在旁邊，看著他十分果斷的拿東西。
想起自己時常拿著幾樣東西糾結，頓時自慚形穢。
沒有選擇困難癥的男人，真是帥帥噠。
紀修澤在買魚，穆棉說：“我去買點兒水果。”
“去吧。”
紀修澤買完魚之後推著購物車往穆棉這兒走來，還未走到，突然有一個女孩攔住他的去路。
穆棉雖然在挑選水果，但是註意力一直都在紀修澤那兒。這樣的狀況，令她停住動作，轉頭看著他們。
紀修澤皺眉，說：“請讓一讓。”
那個女孩紮著高高的馬尾，身形高挑，她的頭微微揚著。
穆棉站在她身後，看不到她的臉。
只聽見她說：“男神，我叫周妮，我關註你很久了，我喜歡你。”
大庭廣眾之下的表白，引起周圍人們的圍觀，大家都在竊竊私語。
女孩表白完了，大家都將視線放在紀修澤身上，等著看他的回應。
紀修澤的目光越過女孩，投射到穆棉臉上。
此時的穆棉，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，她也很想知道紀修澤會有什麽反應。
啊，她也知道自己太不厚道了，可是誰叫紀修澤那麽吸引人呢。
沒得到紀修澤的回應，女孩又說：“男神，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？”
“不能。”剛才紀修澤是不想回應，現在這個答案太容易說出。
女孩毫不氣餒，繼續道：“那麽唯美先從了解開始吧，我們先做朋友，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紀修澤冷聲道。
穆棉嘆氣，說話那麽簡潔做什麽，說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不行嗎？
女孩還是不罷休的樣子。
紀修澤只在回答她的時候才看她，其餘的時候，目光都在她的身後，現在也一樣。
女孩順著她的視線回頭。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，紀修澤對穆棉說：“穆棉，過來。”
“哦。”穆棉拿起剛剛挑選的三袋水果，從女孩身邊經過，走到紀修澤面前。
紀修澤從她手中拿過水果，說：“我拿去稱。”
“好。”穆棉很乖順，現在還有很多人看著他們。
女孩臉上的自信有些崩壞，但還是強撐著。“她是誰？”
這語氣……作為正牌女友的穆棉聽著有點而不舒服了。
旁邊的大媽們都是眼光如炬的，從紀修澤和穆棉的眼神交流就看得出他們是情侶了。因此有不少人說：“姑娘，那是人家的女朋友，你怎麽沒了解清楚就表白。”
女孩還是不接受，跟上去對紀修澤說：“我不相信，你以前都是獨來獨往的，怎麽可能突然就有了女朋友。”
稱重的大姐忍不住笑道：“姑娘啊，你還真是執著。”就算那個不是他女朋友，他的態度也表明了他對她沒意思啊，這姑娘怎麽就不懂得知難而退呢。
紀修澤轉頭看穆棉，穆棉再次被站在女孩的身後，她看起來有點郁悶，昨天親過的小嘴巴抿著。愛笑的她，此時也不笑了。
“哦，昨天才追到的。”紀修澤難得解釋一句。
昨天……才……女孩的腦子裏一直在循環著這三個字。
所以她來晚了一天嗎？
還有，他說是他追的。
女孩轉身看向身後嬌小的人，眼中盡是不甘。
穆棉回視著她，面容平靜。
剛剛的小郁悶，因為紀修澤的那句話，全都煙消雲散了。要不是女孩一臉不爽的樣子，她或許還會對她笑笑。
紀修澤拿著稱好的水果，走過去放在購物車裏，然後很自然地牽起穆棉的手，“走吧，回家做飯。”
他沒有再看那個女孩。
穆棉也沒看。
收銀區都排滿了長龍，因著陪在紀修澤身邊，穆棉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漫長。只是在前面只剩兩個人的時候，穆棉也眼神有點兒不知該往哪兒放。
為了轉移註意力，穆棉拿出手機，打開聊天工具。
她的好友不多，僅有的那些人都知道她的性格，因此一般不在網上找她，就算有事，也都直接打電話。
但是有一人例外，那就是紀曉亦，她總是特別熱情，很愛說話。有時候更像是在尋找一個傾述的平臺而已。她經常給穆棉發消息。
有一條是昨天發的：小棉，你跟你們班長進展怎麽樣了？我幫你分析過，我覺得吧，你的班長似乎還是很不錯的，跟你的性格也挺合適，就是吧，可能你們在一起的話會比較無聊，沒激情。穆棉我一直覺得你的愛情應該具有挑戰性一些，應該跟一個與你性格有點差別的人在一起才好……
“在看什麽？”紀修澤問道。
穆棉心虛，關掉聊天界面，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她看消息的時候已經笑了，因為她看到後面已經看得出來紀曉亦所指的人應該就是紀修澤了。
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已經跟紀修澤在一起，不知道她會怎麽樣？是驚嚇呢還是驚喜。
“穆棉，不要玩手機。”紀修澤語氣無波。
穆棉把手機收了起來，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，“是曉亦給我發的消息。”
“她又跟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了？”
穆棉不由得瞪了他一眼，“曉亦哪裏會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她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。”
紀修澤顯然不敢茍同的神情。
想到紀曉亦所說的，穆棉挑了挑眉，狡黠地道：“曉亦說我跟我那個同學不合適，原來你覺得這句話沒有道理啊。”
她後面一個字的音拖得有些長。
紀修澤：“小棉。”
“嗯？”
“把購物籃裏的東西拿出來。”
好吧，已經輪到他們了。可是，剛才的話題還沒說完。
買的東西有點多，穆棉空著手過意不去，想要分擔一些。
紀修澤說：“你負責好好走路，不讓我操心就行。”
就在這時，不遠處一個小孩在奔跑，她的父母在身後追著，嘴裏著急道：“乖乖，別跑，好好走路，別摔著，哎喲，真是不聽話啊。”
穆棉已經沒什麽話可說的了。
做飯的時候，在紀修澤還沒開口之前，穆棉就說了。“這次我一定要幫忙，不然下次我就不來了。”讓她自己呆著，等著紀修澤做好飯給她吃，她不想，她想跟他一起。
而且還可以看美男，何樂而不為。
只不過，才進去一會兒，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因為周昊的關系，穆棉對來電有些敏感。紀修澤也與她一樣，在電話響起來之時，他就看了過來。
兩人對視著，穆棉心虛了。
“我去接電話。”穆棉擦了擦手上的水，低著頭走出廚房。
拿起手機一看，她松了一口氣，是鄒丹丹打來的。
“丹丹。”穆棉喚道，盡管那邊的鄒丹丹已經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。
“小棉，你老實跟我說，你今早為什麽要問我那個問題？”
“哪個問題？”
“就是你問我你穿哪條裙子好看的問題。”早上迷迷糊糊中接電話，頭腦根本沒清醒，聽到的和說出的都是沒經過思考的，掛了電話之後她就又陷入睡眠。剛剛她睡醒，首先便想到這件事，然後一細想，就覺出不對勁來。
穆棉一向不會太介意美醜，就算偶爾會煩選擇困難癥，但是也不會像今天這樣，到了要尋求他人意見的地步。
這其中一定有端倪。
穆棉現在已經後悔當時六神無主打電話問她了，答案沒得到，還秘密不保。
“那個，就是問問啊，我今天犯了選擇困難癥。”穆棉辯解道。
“只是這樣嗎？”鄒丹丹追問，明顯不相信穆棉的話。
“就是這樣，那你以為還能怎樣？”
“你是不是跟班長有所發展，只是瞞著我。”鄒丹丹試探道，然後又說：“小棉，你可不要重色輕友，也不能欺騙我。”
“我沒有跟他發展。”
“穆棉，幫我從儲物櫃拿一卷廚房紙給我。”紀修澤在廚房裏對穆棉說。
距離有些遠，他的聲音自然不小。
穆棉趕緊捂住手機話筒，心跳加速，應了他一聲。
“小棉！那是誰？”鄒丹丹在電話那邊大聲質問。
穆棉覺得，現在不是接受審問的時候，因此快速地對電話那段的她說：“丹丹，我先忙了，你到晚上再給我打電話，再見。”
然後她果斷掛了電話。
鄒丹丹知道了，她的耳朵要遭殃。
拿了廚房紙給紀修澤，穆棉接著幫忙做飯。
“你朋友打的電話？”
“嗯。”
“改天請她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穆棉還沒回答，手機又響了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紀修澤說：“去接吧。”
穆棉很無奈，她就知道鄒丹丹不會善罷甘休。
“小棉，你必須跟我交待清楚，什麽廚房紙？你在誰家？那個聲音，是我以為的聲音嗎？”
穆棉說：“嗯，他說改天請你吃飯。”
“啊！”鄒丹丹很激動，“所以，你跟你家男神已經……在一起了？”
“嗯。”穆棉有些羞澀。
鄒丹丹在那邊平覆心情，然後說：“不用改天了，你讓他今天就請客吧。”
“今天？”會不會太急了。
“對，今天晚上，你們選好地方打電話告訴我。”鄒丹丹現在十分想看到他們兩人，奈何中午已經被預定了。
“那我問問他。”
有個急性子的朋友，有時候也很難辦啊。
回到廚房，穆棉弱弱地問：“我朋友說，想今晚一起吃飯。你有時間嗎？”
“有。”
穆棉有些愧疚，“我朋友比較，急性子。”
紀修澤笑了笑，“我知道，你們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，相處得倒也融洽。”
“我性子很慢嗎？”
紀修澤“委婉”地說：“跟烏龜比起來，不算慢。”
為什麽要跟烏龜比，她不跟烏龜比好嗎。
吃完午飯，穆棉雖然不想，但還是問了。“下午還去打網球嗎？”
紀修澤擡眼看她，“你想去。”
穆棉連忙搖頭，剛才吃飯的時候都夾掉了幾次菜，今天再去的話，她會連碗都拿不起來的。
紀修澤見她一臉擔憂，禁不住笑了，“今天不打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紀修澤可是很嚴厲的，從跟他跑了一周的步就領會到了。
“當然，女朋友不想打，那就不打。”
穆棉一時得意忘形，問：“那以後呢？”
“你以後都不想打了？”紀修澤直視著穆棉。
穆棉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，“我……想的。”
紀修澤欣慰地笑了。
“不過……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嚴厲？我都要懷疑你想訓練我去參加奧運會了。”好吧，她誇張了。
紀修澤很不給面子地說：“你放心，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雖然這個答案不怎麽樣，但是穆棉還是滿足了。反正到時候他太嚴厲，她就耍賴好了，他還能怎麽樣？咱現在不怕他。
“我要回去睡午覺了。”穆棉要走。
紀修澤看了她好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好。”
穆棉起身，拿起背包就往門口走。
紀修澤跟在她身後。
穆棉換好鞋子，手推開門的時候轉身道別，卻不想拿著門把的手被紀修澤抓住，然後他一用力，剛剛開啟一條縫的門再次被關上。
穆棉愕然擡頭，然後就看到紀修澤正低著頭專註地看著她。
因著剛才的動作，現在穆棉整個人就像是被紀修澤圈在身前。穆棉潛意識後退，只退了一步，後背就靠在了門上。
而紀修澤跟著她上前一步，手依舊握著她的。
穆棉的心跳又變得很快，仰頭看他的時間有點而長，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紀修澤就那樣看著她，深邃的眼睛好似看不到底似的，但是穆棉卻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“我……該回家了。”開口之後，穆棉才發現，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啞。
她的臉已經變得紅彤彤的，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。眼前是紀修澤的臉，看他的眼睛，她會心跳加速，看他的嘴巴，她會覺得羞赧……
“好。”紀修澤說完這個字，便彎下腰，低頭吻上她。
穆棉閉著眼睛與他親吻著，因為身高懸殊，她禁不住踮起腳尖。
紀修澤圈著她的腰，將她微微托起。
昨天的吻還是青澀的，今天似乎已經進步許多，每每穆棉回應一點點，紀修澤便放肆地攫取，直到穆棉覺得自己就要缺氧了，她用手推了推他。
紀修澤終於放開了，不過手上依舊抱著她。
穆棉現在有點腿軟，任由紀修澤抱著，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口上。
她聽到他的心臟也在快速地跳動，跟她的差不多。她突然就滿足了。
“以後記得可以用鼻子呼吸，小笨蛋。”紀修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，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穆棉：“你的心跳好快。”
“嗯，跟你一樣。”
穆棉笑了。
“我該回家了。”
“我送你……”
“不要！我自己回。”穆棉現在暫時不想看到紀修澤的臉，她怕自己忍不住自己撲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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